2011年4月
昆明机场
我们被国航放了鸽子。CA906在仰光“机故”。我在机场的等待中,从邮件中找回过去。
2001年4月
北京 华普大厦 成套一部
我是在春天里入职的,记得报到那天,办公室里只有3位忙碌的女士,老何、刘艳和小耿,其他人好像都出差了。一部的办公室现在看是有点拥挤和凌乱,我好像是坐在宋哲的工位上,好像几个月以后我才第一次见到他。房间里共青团文明号的牌匾标示着这个集体的荣誉,缅甸——这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似乎是我的未来。相比之下,船厂似乎是更让我有亲近感的名词,那应该是充满机器的地方,离我熟悉的ACAD和有限元更近一点。我买了套外贸员考试教材,深吸口气,翻开第一页。
2002年4月
伊朗 德黑兰
头次出国到伊朗就被代理放了鸽子,他睡过了。还好找到一个中石油的小伙借电话把他给找到了。德黑兰这个雪山之下的美丽城市,笼罩在宗教的唱经声中。伊朗人告诉我这个国家什么都慢,只有开车是太快了。每个女人都有纱,每辆汽车都有疤。波斯美女的美丽只属于孩提时代和穿婚纱的那一天。
2003年4月
刚到菲律宾工作
菲律宾 ilocos省 灌溉项目现场
在菲律宾的头一夜住在一个不知名的马尼拉旅馆,司机就躺在过道的沙发上。现场租住的议员的房子是个三层小楼,一个屋子五六个人,住满了设计院的勘察人员。背后的小学院子里面长满了高高的芒果树。空调好像是几个月以后装上的。我当时的英文还不利索,只短期去过两次伊朗,面对口音过度热情的菲律宾老皮皮,第一次会议我可能什么也没有听懂。
03年4月的北京,即将变成恐怖地带。不久后,我爱人因为办公室有人中招,在家里享受了一个多月居家隔离的幸福生活。
2004年4月
菲律宾 马尼拉 代表处办公室
马尼拉代表处的楼叫证券大厦,座落在马尼拉两块还算安全的区域里。在这一堆高楼周围,环绕着各色低矮建筑,体现着这个国家人与人的距离。马尼拉办公室的格局中间是一个小会议室,四周分布着几个小办公室,采光还不错。设计院工程师和新来的助手哗啦哗啦的打印着初设图纸,准备提交业主审查。
2005年4月
成都 大九寨宾馆
大九寨宾馆的会议室带有典型的成都特色,包围在一堆麻将室中间。这个宾馆属于一个县政府,当时全无名气事后因为不幸而出名——汶川。在一个没有麻将客的下午,我签署了我的第一个开发项目的合同,代理这个县政府的旅游公司从奥地利一家设备商进口索道设备。有点土气的县领导和肥头大耳的奥地利人的握手给我印象深刻。幸运的是,项目所在地比县城更加地远天高,几个朋友还都没受到灾难的影响。
2006年4月
印尼 雅加达
这一年的四月我首次来到印尼,在宾馆中的第一个晚上就冻感冒了,才发现印尼的服务员总把空调设到20度。雅加达市容看着比马尼拉更气派些,让我初次来就印象不错。随后在东爪哇一连串安静悠闲的小城市中考察糖厂,更让我觉得原来这个国家并不像新闻中那么可怕,抽空还可以在公路边给远处冒烟的火山留个影。
2007年4月
雅加达 三林LPI办公室
4月是交标书的日子。我们在上海最后定稿忙了一宿,早上匆匆打印就赶往机场,在出租司机的建议下还带着标书坐了磁浮到浦东,不过他没告诉我要走那么长距离。在我们交上去的时候,感觉好像学生交了高考卷子。不过这个考试的时间是整整5个月,设计院在交卷子前已经改了丙稿。当时我不知道,这刚刚开始,最后实际又改了5稿才走到签约。
2008年4月
北京 四部办公室
三月最后几天,项目终于签约。一面处理着发票保函这些事情,一面规划着项目的未来,有多少会需要开,有多少单位需要见。这年的春天,看着那么的充满生机。
2009年4月
印尼 雅加达代表处
雅加达代表处的装修是小任弄的,简约而不简单。这座叫印多水泥的大厦曾经是雅加达的地标,也代表一个集团旧日的辉煌。现在虽略微显得老旧,但是厚重结实,我们很快就发现在多地震的雅加达这太有用了。办公室6个工位加上一个长桌的会议室,已经挤满了我们和合作伙伴的人员。小任在修改澳洲的提单,秘书在安排酒精的工程师来查验货物,土建公司来电话要开会谈合同价格,赵工通知第二船货物已经到港。这忙乱的一天中最有趣的是收到老闵写的给设计院工程师的道歉信,自我批评不应抬高自己贬低别人。
2010年4月
印尼 巨港 糖厂现场
雨还在下,似乎看不见旱季的到来。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人员到达,调试的、技服的、设计的,食堂的分菜盘子也越来越多。工厂在雨水的洗刷中一天一天变换着模样,越来越像那张挂在进口的模型图。身上的压力也一天天觉得沉重。工厂像一条巨轮,等待我们带它远航,一望无际的蔗田就是它未来的海洋。